黑猫与绷带

【客单勿用】命运的玩笑

#纯剧情流，原作为波西杰克逊系列，跨度长至二季海神之子到奥林匹斯之血，存在暴力描写#

#赫尔墨斯视角，波西杰克逊x赫尔墨斯，打败克洛诺斯后已确定关系#

#有较大的跳跃性，全文1w＋，阅读愉快(可以的话请确定您熟悉希腊神话，否则可能会感觉难以理解)#

#本篇仅放出部分，更多请私#

支持继续约稿，详情可以私我或者翻约稿函，主页文章均可作为客单

赫尔墨斯曾经疑惑过，波西为什么能够穿越重重苦难，跨过预言，成为真正拯救了奥林匹斯的那个孩子，混血者是从来不缺少的，但成为英雄的寥寥无几，英雄中，能如波西一样，自始至终坚守着信念的，几乎可说一只手能数得过来。作为神明，他知道预言一定会实现，但波西的勇敢与坚持才是真正使他成为英雄的那部分。

或许是他作为波塞冬之子的战斗本能和勇气，也或许是对家人朋友生死不弃的守护，或者，或者是因为波西作为一个年轻男孩必须在心爱的女孩面前永不退缩的固执与骄傲，总之，他成功了，但不是所有的故事里，英雄完成了一个故事就可以退场，七子预言的降临，赫尔墨斯敢肯定，波西杰克逊是其中无可替代的一位。

他年轻的，拒绝了长生，被众人所拥护，为诸神所认可的恋人注定要被卷入第二个预言中去，是的，支撑着波西跨越那些苦难的还有什么?在波西站在他面前，吐露心中潜藏的爱语之前，赫尔墨斯从未想过，那其中还有一部分，是波西一定要凭借自己的剑，用自己的力量打败一切，站到所爱——毫无疑问的那是在指赫尔墨斯，他名义上的堂哥——面前的决心和毅力。

在那之前，赫尔墨斯曾觉得那孩子会喜欢与他同生共死过的伙伴，像是安娜贝丝或者塔莉亚，她们都美丽动人，并且他们之间感情深厚，总而言之，波西没理由也没可能会爱上一位神明，他们的交集并不算太多，而他的孩子，卢克曾经是灾难的掀动者，从这层意义上看，赫尔墨斯认为波西即使怨恨他也无可非议。

但当那个男孩站在他面前吐露爱意，男孩承继于美丽的人类母亲和英俊的海神父亲的那张英俊面庞，让人能够联想到深处的大海的海绿色眼睛，少年已经逐渐拔高向着青年攀升的强健躯体，赫尔墨斯不得不承认，波西是一个足以令他心动的男孩儿，更不用说波西正在用勇气和意志来证明他的爱，任何人，即使是神明，都无法拒绝这个男孩。

焦虑和忧心这种情感再一次包裹了赫尔墨斯，如果他没有答应过波西，没有在打败泰坦之后到新的命运展开的这短暂的时间里和那个男孩渡过了一段足够快乐的时光，他本也该只是个旁观者，神明预示命运，观察命运，引导命运，但不会插手乃至破坏命运，就像卢克那时候一样。

命运三女神在看着所有人，所有神。

但现在他成了半个入局者，为波西的遭遇而心情跌宕。多情到无情的神明，在某些时段也会为情人而颠倒，赫尔墨斯相信他正处于这样的阶段。

赫拉在为预言做出尝试。天后认为，光凭一个混血营是无法取得新预言的胜利的，七个混血者接受召唤，她深信这其中涵盖了希腊半神和罗马半神，只有所有的力量能够合作，才能将危机扼杀。她消除了波西杰克逊和伊阿宋的记忆，将两个男孩儿交换了位置，并且希望失去记忆，不记得要做什么，该做什么，能做什么的两个英雄能够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不得不这样做，如果想要预言被完成，灾难被扼杀。”赫拉这样告诉他，“你会介意这一点吗？杰克逊会遗忘你。”她像是想要判断波西是否会影响到旅者之神的情绪。很有意思的尝试，伟大的天后总相信神明会被凡人所迷——当然，也不排除是伟大的神王让她有了这样的念头。

“遗忘作为神的我还是作为情人的我?”赫尔墨斯反问她，双蛇杖上的两条小蛇，乔治和玛莎都嘶着舌头，不过赫尔墨斯没管这些，他，他们都看着天后，“那么现在你是赫拉还是朱诺呢?你尽管去做吧，促成或者推开命运，如果有所成效，你也知道那是预定的轨迹，我是不会插手的，因为这恰是我唯一能向你证明的，关于波西杰克逊这个人的坚强毅力和不屈意志，伟大的天后。”

波西会忘记爱，无论是哪一种，但好在赫拉没有绝情到那份上，又或许是赫尔墨斯的话让女神有了一丝疑惑，被消除得一干二净的记忆里，还是为他保留了一丝同伴的暖意，安娜贝丝，属于同伴的名字会指引他再度踏上旅程，也说不定，英雄和唯一被英雄记住的女孩会高高兴兴地在故事结尾相拥亲吻，续写最初的篇章——但也并非没有可能的，那个有着阅读障碍的男孩在捋顺希腊神话时，会被其中某位主神的名字触动，撬开心底里的一条裂缝，人类有趣的地方正在于此，命运是一条单行线，永远在一丝不苟地前行，但作为命运的主体的人类却往往能在命运之外还延伸出许多东西来，爱情，友情，温暖，背叛，牺牲，这或许也是赫尔墨斯喜欢人类的原因之一。

当然了，最初的波西必然是一片迷茫的，他没得到任何指示，在荒芜的，陌生的地方醒来，他可怜的男孩脆弱却又坚强，阿纳克卢斯摩斯成为他保护自己的必要手段，赫尔墨斯注意到男孩虽然迷茫，但却并不恐惧，即使失去了一切记忆，他过往所经历的那些苦难，他通过苦难所所建立的那些自信，勇气并没有随着记忆消失，无论是面对鲁塔率领的狼群还是与戈耳工女妖的战斗，他都表现出远超一般人的勇气、强大和智慧。

这当然令人骄傲，赫尔墨斯关注着男孩的每一场战斗，像是看着英雄回归，温暖的感觉充满了他的胸腔，直到他听到波西的祷告，他的英雄向他祷告，“赫尔墨斯啊，我向您祷告，请保佑我平安回到我的家，虽然我不记得什么，但念到您的名字总是让我感到温暖，或许您曾不止一次地保佑着我?旅者之神，我向您承诺，无论前路有怎样的困难，我也绝不会停下步伐，所以也请您聆听我的祷告，迷途的旅人寻求您的指引。……赫尔墨斯。”

波西在陌生之地醒来，除了激流剑，他一无所有。但从古老的希腊神话中，他向旅者之神祷告，寻求庇佑，但却又隐约知道这是一种必然的旅程，它或许危险，困难，让人沮丧，但却是之后某种更为庞大的事情的某种前兆，无可避免，因此他只能承诺他会用尽一切力量前进，其余就向神明祷告吧！这是不是有点随遇而安了?不，波西相信，他会获得庇佑，从会令他感到温暖的神明那里，不仅是指波塞冬。

旅人的保护神微笑起来，赫尔墨斯的那部分压过了墨丘利的那部分，波西坚定的信仰与祈祷如同风筝线将他固定，神明的眼神从温暖转入陌生，又被温暖占据，“当然，我保佑你。”七个混血者接受召唤，世界必将迎来风暴或火焰，最后的呼吸伴随着一句誓言，敌人来到死亡之门。波西必定是七个混血者之一，他和他的同伴终究要踏上旅途，无论何时，只要波西踏上旅程，他都会受到旅者之神赫尔墨斯的护佑，这位年轻的英雄有着神明的偏爱。

尽管如此，当赫尔墨斯留意到朱诺时，他还是皱了皱眉，他心里明白朱诺是想要再一次进行考验，并通过这些将半神引入罗马，但这样的方法并不让赫尔墨斯感到舒服，他看见过波西望着旧金山的茫然，这个地方并不让波西有任何归属感，波西的目光总是飘向更远，更加让他希望靠近的那个方向——他的朋友和家人在的地方，他的家。

罗马混血营的孩子生活比希腊混血营的要更难一些，完全军事化的管理方式或许是波西最需要习惯的地方，好在实力在任何时候都是一块敲门砖，波西正在逐渐找回感觉，玛尔斯要求弗兰克带着波西，赫尔墨斯猜测他的意思在于反过来，总之赫拉的这一次实验，几乎受到所有神明的关注，波西需要去解救被束缚住的死神塔纳托斯。

而就像是波西曾有过的第一次旅程，这一次他也异常艰险，除了他和他的同伴，他几乎没有任何援助。或许是因为这太相似，赫尔墨斯也回忆起第一个预言的最初，关于他的孩子，过早被预示了背叛与死亡的英雄的命运的卢克，以及更年轻时候的波西。

当然，半神现在年纪也很轻，但他当时更小一些，对神明来说，人类的年龄其实很难让他们有什么概念，不过赫尔墨斯还记得，他第一次出现在波西面前时，男孩吃惊的模样和那双海绿色眼睛里浮现出的赞叹。而他当时被卢克的命运所纠缠，只意识到某种情绪正在发展，却没察觉那些东西发展得这样快。

半神是比任何存在都更辛苦的，混血者的顾名思义就是双方都不被接纳，于人类，他们格格不入，世界危险而不可思议，即使有人能够凭借天赋看穿迷雾，却也大都闭上眼睛，对奇异不闻不问，于神明，他们不够强大，在诸神的战争中他们不被看好，作为神明手中的工具棋子，依神明的心意而动，有些孩子甚至永远不会知道他的神明父亲或母亲是谁。

赫尔墨斯喜欢并且亲近人类，他赞叹人类的伟大与智慧，也感兴趣于人类的适应力和无知，他和能够看穿迷雾的人类女子结合，留下有着自己血脉的孩子，观察着他们。直到他察觉卢克的命运，他最骄傲的孩子——注定要被邪恶的锋刃摧毁灵魂，他是听波西说的，卢克想要重生——那是无法阻止的，他曾希望某种存在能改变结局，但命运女神剪断的线几乎注定了一切。

或许也正因为此……波西解救塔纳托斯的旅程也会成为开端，死亡之门必然会是重要的场所，赫尔墨斯真诚地希望，波西不是那个注定的人，虽然他的男孩强大又聪明……但想想，七个混血者，连神明也不敢断言，谁才是其中最关键的一个，如果赫尔墨斯能做什么——他希望就只是给波西一个休息的间隙，英雄需要停歇的空间。

当波西逐渐回想起他作为希腊半神的过去的时候，赫尔墨斯还挣扎在与墨丘利的抗衡之间，他说不清自己更喜欢希腊形态还是罗马形态——但至少在这时候，他希望能给予波西，他的男孩一点帮助，即使对命运的波涛来说那一点微不足道，但那至少是属于赫尔墨斯给予波西杰克逊的一点礼物。

他听到一声又一声的赫尔墨斯，声音由低至高，像是流淌过心尖的涓流，就像是在那段甜蜜的时光里他常听到的那样，但与过去的甜蜜不一样，波西的声音里充斥着痛苦，思念和懊恼，但又好像保留了一部分的坚决和不放手，他像是把所有的情绪寄托在赫尔墨斯的名字里，他不可能不知道，呼唤神明的名字会让神明听到，但波西就是这样做了，年轻的半神将所有情绪都寄托在神明情人身上，像是立碑一样为自己立起支柱，支撑着精神不会倒下，从名字里汲取力量，他在朋友面前若无其事，在海神面前坚定而顽强，所有的痛苦宣泄与脆弱只会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所爱面前，他是强大的，坚定的，有着美丽的灵魂，赫尔墨斯触碰到他的脆弱，他为能够触碰到雄狮的软肋而骄傲，又为男孩的多灾多难而痛苦，命运和预言，他们为男孩创造强大的契机时，也将男孩卷入苦难的潮流。

最后，波西缓慢地祷告，“请保佑我，赫尔墨斯——请继续爱我。”神明在间隙里点头，在无人处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