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与绷带

【客单勿用】承诺

你拥有我，毋庸置疑。——题记

#存在梦男部分，汤姆x斯皮若，但这儿是他们俩的孩子#

#莫尔x阿诺德，兄弟年下#

#本质是，甜饼吧——#

#客单，微博单主@青烟—未霁#是长期哒，不可以盗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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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包装开边的巧克力摔在地上，碎得厉害，就像是在对照阿诺德不能更糟糕的脸色。

他用一种旁人几乎要看不清的动作抽出魔杖，尖端直指着那个男孩，一股难以言喻的厌恶和恶心感从心底翻涌上来，“哈——迷情剂，你的胆大包天简直令我叹为观止，难道你那被巨怪踩过的脑子觉得，我会蠢到连迷情剂都无法分辨吗？”

作为对两个孩子的安全的关照，斯皮若首先教会他们的就是辨别各种黑魔法的咒语以及一些被禁止使用的药剂的。迷情剂赫然在列。

但阿诺德实在没有想到，居然真的会有人脑子大到敢对他用迷情剂，这远远超出了不知者无畏的程度，甚至可以说是没脑子了。

再蠢的蠢货也该知道，他的爸爸斯皮若是优秀的圣芒戈治疗师，任何拙劣的药剂制作在他面前只是班门弄斧罢了。

而这个人竟敢，竟敢对他做出这样的卑鄙手段，不可饶恕，“为你的愚蠢忏悔去吧——莫尔？”

抓住了魔杖的人不是其他人，正是弟弟莫尔，阿诺德微微挑眉，他当然知道自家弟弟是不可能为别人求情的，说句不好听的，他家弟弟在这方面比他这个当哥哥的心还狠。

“——哥哥，你不觉得，就这么做，有些便宜了他吗？”莫尔侧过头，半边脸埋进了烛光打下的阴影中，“要做，就做得更大些，让那些人，再不敢打哥哥的主意，如何？”

那男孩被两兄弟的言行吓得腿脚发软，不抵着墙根都站不住，闻言更加恐惧——谁知道他怎么就做出这等蠢事了呢？

从入学的第一天，他就喜欢上了那个优雅，强大又俊美的斯莱特林学长，阿诺德是他所能想象的最优秀的人，让他渴求着被阿诺德关注，被喜爱，被偏宠。

而当第一次在梦境里见到阿诺德的时候，他就明白，他已经陷得太深了——已经无法自拔。他特意找了高年级才会学习的迷情剂的制作，鬼迷心窍般将迷情剂注入了巧克力，然后送出去，想要窃取那份爱意。

莫尔的话引起了阿诺德的好奇，“哦——你想怎么做呢？莫尔？”

“一点微不足道的小惩罚，还请哥哥不要见笑——可以的话，也希望哥哥不要在场。”莫尔 慢条斯理地回答。

“你不会弄出什么很恶心的东西吧莫尔——好吧好吧，谁让你是我最爱的弟弟呢？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做得干净一点吧。”阿诺德思考了一会儿，毫不犹豫将处置权放给了弟弟。

“哥哥的理解是对我最大的奖赏。”莫尔微微点头，“那么，接下来就是，Game  Time——别想优先退场哦！”

阿诺德确定自家弟弟似乎对这件事提起了前所未有的干劲，总感觉有哪里显得有些奇怪，莫尔似乎不是热衷于这些的性格吧？还是说在他没注意的时候，莫尔踏进了未知的领域呢？

好哥哥决定暂且不去计较，因为他很清楚，如果是莫尔的话，一定会把事情全部说清楚的，他们两兄弟之间从无秘密。

那一天的后续阿诺德无从得知，但他听说，有个斯莱特林的男孩被挂在了休息室门口，全身赤裸，似乎是被下了昏迷咒，贴近小腹的位置写了一行魔法烙上的字迹，“The toad can only look up at the swan.”

那毫无疑问是莫尔的杰作了，但既无证据，也无人敢指认，就连本人也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教授们也只好罢手，而被警告的莫尔是最不在乎这件事的人。

尽管如此，在斯莱特林的晚饭长桌上，阿诺德还是敏锐得注意到，莫尔的情绪并不算太好。

阿诺德很明显地能够察觉莫尔的状态不佳。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大约是，在处理了迷情剂那件事之后吧，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让莫尔对他都闭口不言呢？

他笃定这件事必然与自己有关，不然莫尔不可能把他排除在外，但要从心思渐深的弟弟口中敲出这件事的真相，即使是阿诺德也显得信心不足。

但丝毫不作尝试也不是阿诺德的风格。适逢圣诞，两兄弟自然不在学校留着，打了申请，赶在圣诞节前就回家了。这是一个好机会，试探莫尔的。阿诺德想。

但事情并没能像阿诺德期望的那样发展下去，特快上的旁敲侧击都被莫尔娴熟地避开，用转移话题来躲避，当天夜里的谈心也被莫尔以坐火车这么久也累了早点睡避开。

直拖至第二天的上午，这天早上他们一起拆了圣诞礼物，莫尔送给他的礼物一如既往地贴心，可惜的是莫尔本人就不能那么贴心了。

莫尔也心有苦闷，别的不说，真正导致他这些天心神不宁的那几句话始终回荡在耳边，让他无论如何都找不回状态。

“你以为你藏得有多好？你看阿诺德的眼神和我一模一样，你敢说你从来没想过占有你哥哥？别开玩笑了，你只不过好运地成了他的弟弟，脱离了兄弟身份，你以为你会是特殊的那一个吗？而有着兄弟身份，你将永远不会有机会成为他的伴侣！你会在圣诞舞会看着他牵起别人的手，你会在他带着另一个女孩回家时只能扯起微笑祝福而不敢说出兄弟之名以外的爱！莫尔·里德尔，你终究会落到和我一个下场的，飞蛾扑火的爱——谁都逃不过去的……哈哈哈哈……”

可这话不能说给阿诺德，不提这些东西包含了多少不能说给阿诺德听的欲念，这些话里一些东西，确实是莫尔恐惧的。

他能够轻松念出每一个咒语，能够熬制每一份药剂，但永远无法真心祝福哥哥和别人。

如果有人要和哥哥永远在一起，为什么不能是他呢？他们是灵魂的双生子，是血脉的最高羁绊——凭什么不能是他呢？

抱着这样的心思，清扫着哥哥身边一切的威胁，莫尔都觉得自己卑劣无比。

因此更不能让阿诺德知晓了。

阿诺德的担心一览无遗，他旁敲侧击的模样也险些让莫尔失守，唯有内心那条线在一遍遍提醒他，警告他，不可以说出来，不可以让哥哥知道——不能让兄弟的关系毁在自己手上。　

于是他闭口不言，装作一个不识好歹的弟弟，对一切询问避而不谈，把一切苦闷都藏在了心底里。

弟弟油盐不进的模样终于让阿诺德感到无计可施，一种无法形容的挫败感涌上心头，阿诺德扶住额头：“好吧，可恶的小混蛋，你赢了，我不问了——但只有这件事，我无论如何都要和你先说清楚，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一直以来那样。”

“所以，拜托，就算不想告诉我也好，至少让我知道，你没问题。”

莫尔一愣，自家哥哥一直以来都那样强大坚强，因为作为长子和兄长的缘故，在莫尔面前也一直都坚持着完美的形象——他是绝对不会倒下的——阿诺德向莫尔传递着这样的讯息。

但那样的哥哥离莫尔太远了。

远到好像莫尔无法跨越年龄的那条线，站到哥哥身边，这让莫尔始终遭受着精神上的折磨与痛苦。

那个人的锥心之语从那一天起就萦绕在耳边，就像附骨之疽，啃噬着莫尔的一切。而因为莫尔自己深藏在心底的那不可言明的欲望，他甚至无法与最为信任的哥哥倾诉。

但他的逃避，不也正是对阿诺德的伤害吗？

“我很抱歉——哥哥，我不想隐瞒你，但我真的还不错，或许你愿意给我一个拥抱。”莫尔轻声询问，“这足以支撑我跨过那些苦难。”

“我当然愿意！”阿诺德紧紧地抱住他的弟弟，声音里夹杂着不被依赖的痛苦，“你任何时候都可以得到我的拥抱，莫尔。——只要你别不说话。”

莫尔的手指落到了阿诺德的脊背上，他缓慢地贴合兄长温暖的身躯，突然有些恍惚，“不——你不明白，关于那些，那些我或许永远无法对你说出口的东西——”

“那就不要说！”阿诺德放开弟弟，捧起男孩的脸，“那些无所谓的存在根本无法影响我们，看着我莫尔！如果你觉得那些东西会影响我们并且你无法告诉我，那么就不必说出口，但事实是根本不会有什么东西超越我们！因为我是这样深爱着你，就像是爱着我自己。”

莫尔嘴唇发抖，一时无法说话。

而在漫长的让人心焦的沉默中，阿诺德终于再次听见了莫尔的声音。

“——我希望哥哥不要爱上别人。”

“什么——”阿诺德愣住，他望进弟弟的瞳孔里，在最深处找到了他自己的影子，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关于莫尔藏起来的那些东西，那些情感和执念，然后他点点头，那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是莫尔，一切他都不在乎。

“——我希望哥哥永远不要放开我。”

作为更年长的那位，阿诺德就像是被莫尔蛊惑了一样，在弟弟的声音中点头。

“——我希望哥哥不要在圣诞舞会牵起任何女孩的手。”莫尔牵起了阿诺德的手。

事实是他们两个根本不会去参加圣诞舞会，因为他们每年都回家。但阿诺德又点了点头。

莫尔抓着阿诺德的手，将哥哥压在了沙发上，上半身倾覆过去，紧紧地，充满请求地看着哥哥，“——然后，我现在想吻你。”

阿诺德这一次没有点头，他也看着弟弟的眼睛，久久地凝视着，似乎想从中看出一些什么来，但这没有花太久。

他终于开口，“为什么不呢？我正等着。”他鼓励着弟弟主动。

莫尔低下头，缓慢地凑近他，空气也变得焦灼而暧昧。

扭曲的空间让两兄弟都僵住，从那种玄之又玄的境界里回到了现实。

黑色的眼睛里倒映着兄弟两人过近的距离，汤姆·里德尔挑眉，“我猜，这不是给我们的圣诞惊喜？”

“希望不是。”治疗师的魔杖从袖袍滑落，门钥匙真是个有趣的东西，不是吗？让他们在最恰当的时候看到了最有趣的场景，“或许你愿意先从你哥哥身上下来，我亲爱的莫尔。”

“——你可千万别为我求情，哥哥。”莫尔喉咙艰涩，他太清楚了，两位家长不会为他们之间超越兄弟的感情而愤怒，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教训准备以下犯上的小儿子。

阿诺德终于笑出来，“——Merry Christmas, my brother!”